挪威大會首日會議精選：調查克里姆林宮的財富

去年，路透社發表題為《同志資本主義》(Comrade Capitalism)的重磅調查報道計劃，連發九篇文章，調查與俄羅斯總統普京有關的政商關係。該調查由路透社與俄羅斯當地報紙合作完成。

報道主力、路透社駐英國記者Stephen Grey和莫斯科調查報道部門領導Roman Anin在“調查克里姆林宮的金錢”分會場為大家展示調查過程並分享經驗。

調查克里姆林宮的財富

參與報道的記者表示，他們在展開調查時主要考慮了兩點因素：

一、很多人都知道與普京有關的精英們有大量財富，但關鍵是怎麼可以證明這些是不義之財？二、報道對俄羅斯民眾會產生什麼影響？

記者們重點調查了政府投入大量資金的醫療器材和鐵路行業，結合數據新聞、調研，通過分析海關和公司記錄以及兩間莫斯科銀行的數據集，他們發現了數百億美元的可疑資金。

調查方法：

1. 發現故事和主題；
2. 用你要調查的人物的語言思考；
3. 獲取數據集——公開、官方和私人；
4. 攻克數據（清理、組織和“拷問”數據）；
5. 尋找提供內幕者；
6. 確定證據；
7. 考慮安全。

普京上台後，進行了醫療器械更新計劃，然而供應商提供給醫院的器材價格是原來價格的兩到三倍。獲得這個政府大單的供應商與普京關係密切。記者從獲得的海關數據發現，供應商並沒有直接從設備生產商德國西門子直接進口，而是通過在一家的英國公司，先從德國購入器材，然後這家公司再以市價兩倍以上的價格賣給俄羅斯政府。

普京密友Vladimir Yakunin掌管俄羅斯國家鐵路公司。路透的調查發現這個巨型國企拿出幾十億美金，付給那些故意隱藏最終受益人的私人承包公司。記者根據地址去找這些公司，但發現很多是假地址。同時，這些承包公司的董事有的與鐵路行業完全無關。記者們勾勒了一個關係圖，可以看到和鐵路公司有生意往來的承包商背後的董事或股東。“從這裡可以看到一個模式，” Roman說，並解釋指，如果一個公司符合以下標準，很可能就是皮包公司：公司持有幾百個公司、地址令人生疑不或者持有人對公司完全不知情。Grey還強調上門求證的重要性，稱他們曾登門拜訪不少被訪者，詢問他們的公司情況。有些人表示對公司完全不知情，有些則坦言是借出了自己的身份。

此外，在四十幾個鐵路競標合同中只出現過兩家對手公司。有趣的是，這兩家公司不但成立於同一天，董事甚至也是同一個人，而股東信息則是被隱藏的。